舒念一滞,掂着手指把药丸拈在指间,想来崔述要害自己,早早动手这世上早已没她这个人——心一横把药丸塞入口中,嚼巴两下,皱眉道,“这是甚么,一股子怪味儿……”
“良药苦口。”
舒念吃了药便有些瞌睡,然而崔述坐在桌边低头饮茶,全无离开的意思。她独自憋了半日,“天色不早,小吴侯不若早些安置?”
崔述侧目。
舒念福至心灵,敢情这是等着使唤丫头起来干活呢?忙作无力状,扶额道,“我这毒伤未愈,今日只怕无法伺候小吴侯啦,且等几日再上工。”
“不急。”崔述拂衣起身。
舒念目送这尊大神离开,立时睡意全无,精神抖擞地趴在枕上琢磨:如何从这吴山脱身,如何躲过苗氏三鬼,又如何择地隐居……刚刚琢磨到去哪个村镇买房置地之时,外间大门无风自开,冬日冰凉的风倏倏透了进来。
舒念目瞪口呆,“小吴侯?”
怎么又是你?
崔述身后探出一颗黑发的头,“不是说你睡了?”
苏都亭。
“睡醒了还不行?”舒念来回打量眼前二人一回,实在忍不住,“你们怎么又来了?”
苏都亭大大不快,“什么叫‘又来了’?这是我师父的屋子!”
舒念一滞,难怪这屋子里收拾得跟个雪洞一样,不像个人住的地方……然而这毕竟是人家的地盘——“那多不好意思,不若我挪个地方?”
崔述反手将斗篷除下,“躺着吧。”
苏都亭忙把手中的东西扔下,抢上前接了,挂在架上。
一个红漆食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