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稚斜是篡权者,最不能容忍的便是有人觊觎他的位子。

郭解很快被“请”离了这片燃起篝火的温暖区域,随匈奴人一道守在了外围。

伊稚斜等人走远了,打开天窗说亮话:“你费尽心思想要离间我二人,怕也不是最终目的,而是为了拖延时间吧?”

卫无忧挑眉,迎上伊稚斜的目光,定定对视。

须臾,有匈奴人从外围奔来,口中叽里咕噜用匈人语言汇报着什么,卫无忧伸长了耳朵,也只听清楚了“撑犁孤涂”四个字。

“撑犁”谓之天,“孤涂”谓之子,不过是匈人对王的敬仰尊称罢了。

卫无忧没有听出有用的消息,伊稚斜却大笑一声,主动告知与他:“手下一队精骑在云中西北打草谷,竟碰上了城中奔袭而出的一小只骑兵队伍,听闻带头的还是个稚儿,云中王,可要见见?”

卫无忧对上伊稚斜得逞的笑,眉心微蹙,泠然道:“人在何处?单于不将人带上来,吾可不能认。”

伊稚斜似是心情好,不跟他计较,用匈语吼了一嗓子,便有属下拖着一人往林中行来。

沉重的铁锁拖在雪地中,碰撞时不住发出“丁零当啷”的摩擦音。

被锁之

人似乎受了很重的伤,喘息声时长时短,不甚有力,连脚步都能听出虚浮不稳之意。

卫无忧知道伊稚斜在看着自己,他也只能攥紧了拳,缓缓抬眸看向林间行来之人,努力控制住表情,不让自己露出一丝马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