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东西准备的不多,除了挖掘用具,绳索,一点随身干粮之外,还要将淋过水的布巾携带在身上,以保证发生小型坍塌时能护住口鼻呼吸。
烟雾初消中,天色逐渐放晴,不缠身的春风悄悄刮过,仿佛也在为这场忙碌助力。
挖通的这条绕巷,会直接通到某一处巷道之内,因而,越是靠近煤层,他们下顿钻和锄头的力气便越仔细,生怕伤到了被困的百姓。
没多久,便有声音从绕巷内传来:“有人!还活着!快拉绳索。”
这声音距离不远,听起来是靠近煤层最外层的地方。
卫无忧知道自己此刻帮不上忙,只能攥紧了拳头候在外围。大约过了小一刻钟,土绕巷中才拉出来一个五十岁上下的中年男人。
这人应当是从土里扒拉出来的,指甲和身上还带着许多煤渣,头部可能在坍塌时受了伤,正处于昏迷不醒的状态。
很快,便有郡守带来的疾医上前查看伤情。
卫无忧看着疾医们撩开他的衣袖,一只小臂已经完全血肉模糊了。
他只来得及看一眼,便被卫伉捂住了眼睛。
卫伉将人护在怀中,轻声道:“忧儿,你还小,有些场面可以不必非要去看。”
他越来越担忧,自己哥仨若是还追不上忧儿的步伐,往后,便都要叫他独面这种场合了。
那他宁可忧弟还是从前那个只会吃吃喝喝,挥着小胖拳打哈欠,随时随地都能睡着的稚子。
卫无忧察觉到兄长们对自己的关心,小手覆上卫伉的手背轻轻拍了拍,示意他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