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隔着床幔,她听见陆卫青的声音,平静地如一潭死水,没有任何情绪。
“睡。”
他熄了烛火,黑色的皂靴穿过月门,踏入夜色下寂寥的院子。
苏霓儿睡了个回笼觉。
没有陆卫青在身侧,她睡得安稳,醒来已经日上三竿,睡眼惺忪间,正对上床尾坐着的殷娘,阴冷着脸,不悦地望着她。
苏霓儿弯着眉眼凑过去。
“娘,您起得可真早哎呀,娘,您有话好好说,不要揪女儿的耳朵!”
苏霓儿捂着通红的耳朵叫唤,殷娘则指向地上的软枕和被褥,气不打一处来。
“你个小兔崽子,昨晚娘同你怎么说的?白说了是么?有你这样对待夫君的?!”
又扯了苏霓儿裹得严实的寝衣,“昨个那件呢?非得穿这么老成?故意气我是么?”
自打搬来上京,殷娘的病症全好了。
既不头晕也不乏力,不会时常嚷嚷着腰酸背痛,更不会动不动咳血,每餐能吃一大碗饭,精气神好着呢!
揍起苏霓儿来也是贼有力气。
苏霓儿一下子就醒过来了,猛然想起自个睡得太沉,没来得及收拾地上的“罪证”,慌透了,也不知该如何解释,干巴巴地搂着殷娘哄。
“娘,不是您想的那样,您误会了!”
苏霓儿寻思着要怎样瞎编乱造才能蒙骗过关呢,殷娘一巴掌拍在她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