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恒哑然,他本打算拉扯中让郑裕林「扯坏」那把伞。即使事后问责起来,他只推说不知道那伞是谁的便是,是郑裕林没保管好伞、还损害了太女的物件,与他无关。

可是现在却成了他把殿下的伞扔了……

他忍不住心慌意乱,张了张嘴却不知道如何辩解。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好似认定了他对太女不敬,故意拿伞出气。

郑裕林低着头,唇角隐晦的撇了撇,透着些讥讽。

蠢货,还想来找他的麻烦,却没看到他背后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只等着他跌下去把他踩死。

从知道慈济寺的事情泄露出去后,他就明白在正君之位定下来前,他必须保持低调,不然很可能被啃得连骨头渣都不剩。

所以他安分的待在府里,不管什么邀请一概不去,就连府内别人送来的吃食点心也全都不碰,装病、示弱直到今天,没想到第一个来找麻烦的竟然是另一个靶子赵恒。

可想而知,他有多蠢。

不过这样也好,倒是无意中还帮了他一把。

郑裕林看向仍泛着涟漪的湖面,算着宴席开始的时间和路程,眸底不禁闪过一道异彩。

众人只听又是「扑通」一声,再转头时却发现他已经跳入了湖中。

单薄的衣衫被湖水浸湿,瘦削的面容越发显得苍白,可眉宇间却满是坚毅,他不停的下沉、浮起,只为了寻找那把非常普通的油纸伞。

此情此景,怎能不叫人动容。

“他疯啦?!”有人低呼,春日气温还低,这样泡一场回去不病才怪。

而且那是湖哎,宽阔无边、不知有多深的大湖泊,若是腿一抽筋,淹死都有可能。

“对自己这么狠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