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暴雨影响的不止他们一个大队,基本上附近几个县都是一样的遭遇,只不过他们还多了次滑坡。
封勇叹气,靠天吃饭就是这样,一旦老天不开眼,农人只能跟着受难。
“正因为有‘难’,而且是不小的难,所以才要在这时候搞副业。”封骁身体前倾,声音稍微压低。
“如果在这么困难的情况下,我们能自己解决麻烦,不给国家添负担,不让领导们为难,更不让社员吃苦,就算他们知道我们在干什么,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一是为下考虑,虽然确实有个别不干事、心还歪的人,但大部分还是秉持着为人民服务的初心,只要人们得到实惠,他们愿意承担一部分风险。
二也是为自己着想,伸着手向上要东西、哭穷卖惨,哪里比得上“即使受灾也依然能按时按量交任务”能体现他们的能力和价值?
可以说,此时便是天时、地利、人和,再没有比现在更好的时机了。
但凡情况没那么糟,他都不敢这么提。他家老头子一辈子循规蹈矩、谨慎惯了,如果其它时候听他说这个,必然要打劈了他——
自己混不要紧,还想带着社员一起混?
可这不是没办法吗,眼下就这一个出路。
“这是割资本主义尾巴……”封勇还是有些犹豫,闹大了不说他这个大队长做不成,便是他们全家都得跟着倒霉。
“什么资本主义尾巴。”封骁不以为然,“国家早就颁布过政策,‘允许和鼓励社员利用剩余时间及假日,发展农村副业,增加社会产品,增长社员收入’,这是大领导亲自批准过的,只是这几年让下面人走偏了而已。”
封勇瞪眼,“又说的什么混话!”
封骁撇撇嘴,还要再说,被徐春兰一巴掌拍在后背上,“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