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小时候被他娘抢过吃食,还曾被她带着偷偷逃课、故意让师傅找不到,最后他被打手心,他娘则在旁边坏笑。

这样的“黑历史”简直数不胜数。

后来他出了意外、落下了残疾,紧跟着不久先帝也驾崩了,他娘才明显沉寂不少。

或许是知道最惯着她、她最大的依仗没了,或许是儿子的事打击太大,她有一段时间总是会怔怔出神。

那会丰恂自顾不暇,还是闻远侯紧急从边关赶回来,天天陪着她寸步不离,绞尽脑汁的说笑话逗她开心,她才慢慢缓过来。

为此,丰恂对母亲一直心存愧疚,她的一生本该是永远灿烂辉煌,却因为他而蒙上了阴影。

然而现在,瞧着她急切兴奋的背影,还有那雀跃的小碎步,丰恂忽然有点迷茫了。

他娘真的需要他愧疚吗?

“公子?”石砚低声提醒。

“跟上。”丰恂没看他,他娘既是长公主,是君,也是长辈,按礼卫泓湙肯定要带着夏沁颜过来请安,估计此刻就在来的路上了。

“再去查查谁泄露的消息。”他侧头,眸光异常森冷,“处理了。”

上午才见过人,下午他娘就到了,不是有人特意通风报信才有鬼。

即便是亲娘,不经他的允许私自传递消息,在丰恂看来,这就是背叛。

对待背叛者,他从不心慈手软。

“是。”石砚垂首,推着轮椅往前,连呼吸都放得很轻。

进了赵嘉平歇息的院落不久,果然听丫鬟禀告:“卫世子和夏小姐来给殿下请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