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已成舟,米已成炊,她也只得认了命,三朝回门,她爹娘也直呼受了骗,可有什么办法呢,女儿已经跟了他,也只能认了这个丑女婿。
好在他虽生得丑,待她却是极好的,有什么好吃的好喝的都让着她先吃,在床上也是合拍,一时间两人好的跟一个人似的,唯一令人不爽的是他老娘。
他打小没了爹,是他娘白氏靠着给人浆洗衣裳将他一手拉扯大的。
母子俩相依为命的后果就是让他从小与他娘格外亲近,他非常听从他娘的话,什么男大避母,女大避父的规矩在他家一概没有,夏日里娘俩在家不穿衣裳走动也是常有的事。
她虽是小门小户,但也是知晓礼义廉耻的,哪有人家像他们母子这般的,婆婆她不好说,便只能和丈夫说,勒令他不准再这么做,不然就不准他上床来睡。
他点头应了,按着她的话与婆婆疏远了些,却不料隔天婆婆就指着她鼻子骂了起来,婆婆骂她离间他们母子感情,骂她是狐狸精,骂丈夫是白眼狼,有了媳妇忘了娘,坐在门口数起这些年自己为了儿子受过的苦难。
不明真相的街坊邻居听了只以为是她这个做儿媳的不是,她又不好将他们母子的丑事说出去,最后还是她服软道歉才作罢。
没多久,她怀孕了,全家人都很高兴,她还想着借儿子的名头再劝劝婆婆,却不想婆婆先找上了她,婆婆说:“怀孕了不能同房,你们小夫妻年轻气盛的,肯定憋不住,还是分房睡为好。”
她想着丈夫平日里那急色模样,也觉得是,加之大夫也叮嘱过前三月不要行房,她便同意了婆婆的话,只想着让丈夫往柴房里打地铺去,然而婆婆却说:“当家的哪能睡柴房,让他和我睡就是了。”
她不愿答应,婆婆又说:“他是我带大的,从小就跟我睡一床,以前睡得,现在也睡得。”
她拧不过婆婆,只能勒令丈夫老实些,然而丈夫却没有当一回事,他也觉得和自己娘亲睡一床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她气得不行,却也只能忍了,好不容易挨过前三月,丈夫迫不及待搬回了房,火急火燎要与她同房,然他裤子刚脱下来,婆婆就踹门进来了,婆婆不骂丈夫只骂她,指着她鼻子骂不要脸,大着肚子还要缠着丈夫做那事。
她有嘴难辩,说不过那个老虔婆,最终为了息事宁人,只好让丈夫又搬了出去。
孩子出生后,是个儿子,她想婆婆看在儿子的份上,应该能歇停些了吧,可她怎么也没想到,婆婆在确定她生的是个带把的后,就喂了她一碗藏红花泡的水,让她大出血死了。
“什么!”燕璇惊了,天底下竟有这般丧心病狂的婆婆吗?
“在老虔婆的眼里,儿媳妇会离间她和她儿子的感情,根本没有必要存在,只是为了孙子,为了传宗接代,她才不得不给儿子娶个妻子。”
“神经病吧!”
第110章 骗婚(二)
听完何文秀的遭遇,燕璇心里那叫一个气哟,感情他的儿子就是心肝宝贝肉,别人的女儿就是蝼蚁草芥!还骗婚!真是无耻至极!
“好,我会帮你的。”燕璇应下这桩事,让她稍等片刻,而后与宋青阳和花容说了一声,打算往谢家去。
花容听说了何文秀的遭遇也是生气,不过她并没有很意外:“寡母独子相依为命多年,母亲难免会看得紧些,我曾也见过几个,大抵都是如此。说句不好听的,儿媳妇进门,就像是丈夫突然娶了个二房,原本独属于她的亲密被人夺走了,她如何能对儿媳妇和颜悦色呢?”
“既然如此,又何必娶个儿媳妇回去祸祸呢,他们娘俩自己生孩子过去!”
“早前我听说有两个同是寡母带大的儿郎s,因为家穷娶不着媳妇儿,最后两人分别娶了对方的母亲做妻子。”
……
一样米养百样人,燕璇今儿个算是长见识了。
大过节的,一路上人很多,谢小鸿的家离得有些远,坐马车反而会慢,为了快去快回,燕璇让花容留下,宋青阳用轻功带着她穿小路过去。
大多人家都出门看灯去了,一家也只留了一两个看家的人,谢小鸿家里,孩子才刚出生不多久,白氏不放心晚上带他出门,遂留在家里带孩子。
谢小鸿不在,在隔壁人家喝酒,隔壁吕次宏就是当初帮他骗婚的人,两人一丑一俊虽是隔壁,吕次宏家里却是要比谢家富裕许多,仔细问了问何文秀才知道,吕次宏其实是谢小鸿的房东。
吕次宏爹娘早亡,给吕次宏留下了不少银钱,还留了几间房子,便是靠着收租他也能过上好日子,帮别人骗婚纯粹是他觉得自己一表人才,不能白白浪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