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之前,深冬之始。
卫芜僮永远地闭上了双眼。
“啊!”沈寐再也不能忽视眼前所见,再也无法欺骗自己,甚至连不愿意相信都成了奢望。
寝殿内什么都有,可沈寐,却好像什么都没有了。
他开始不自觉地捶打着床榻,动作疯狂又粗暴,仿佛这样,卫芜僮便还能醒过来。
兴许是捶打的动作太过,床榻晃动间不知触及了什么,不远处传来“噗通”的一声。
似乎有什么东西掉了下来。
那声音太过清晰,在偌大的寝殿内回荡。
沈寐走了过去。
眼中映入一个小木盒。
木盒上有一把锁,锁是开着的,或许是谁动了这个木盒,但忘记上锁了,又或者,锁与不锁都无甚意义,索性便任由锁开着了。
沈寐将木盒捡起来,那锁挂着似掉非掉,轻轻一晃,木盒便开了。
木盒中放着一封信,鼓鼓囊囊的。
信封上书写明显,是一封家书。
是卫芜僮,曾经想要送去卫府的家书。
沈寐记得这封家书。
那是卫芜僮入宫第二日,沈寐堪堪结束早朝,便听得宫人报信,说是卫芜僮寝殿当值的钱公公想要出宫采买。
原本出宫采买这种事,是不必上报沈寐的,只是卫芜僮有些不同,前一晚,沈寐方才下了口谕,带着些禁令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