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少时东躲西藏,生怕别人发现自己的身份,进了暗卫署之后又整日打打杀杀,为了隐藏身份,这么多年来他从未真正地祭拜过家人。
“好。”
清竹语罢,握住乔安渝的手,像是要从她身上汲取力量一般。
半晌后,他才语气疏淡地出声道:
“其实,我也有一个哥哥。”
“他才十三岁就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文采斐然,是远近闻名的小才子。他也如女皇对王爷那般,非常宠爱我,最后也是他偷偷将我藏进了地窖的米缸里,以命相护,我才能活下来……”
“当时我太小了,很多事情都记得不甚清楚,只记得那几日先是有很多人来找娘谈事情。后来,有一日,前厅突然爆发了一阵争吵,当天我还好奇地想出去看,爹爹拦住了我。”
“又过了几天,突然就来了一伙蒙面人,将我顾家十几口人全都杀了……”
“我在地窖中躲了两三天,才敢偷溜出来,那时,我娘却成了官府口中的罪犯,说……我娘长期贩卖私盐,是畏罪自杀,我顾家十几口人怕吃流放之苦,选择了一同自杀。”
清竹说着,一直平静到堪称麻木的面上终于露出了几分嘲讽的笑容。
“先不说我家根本就没有这些生意,我娘也绝对不会贩卖私盐。她为人正直,绝对不会做任何触犯律法的事情。”
乔安渝闻言,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清竹,只能默默地握住他的手。
“原本我也有个幸福的家,爹娘恩爱,兄长温良,家人和睦友爱……可一夜之间,顾家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我眼睁睁看着他们死在我的面前,鲜血染遍整个顾府……”
“这么多年,支撑我活下去的动力就是报仇。”
清竹满目悲痛,说到最后,无法再保持冷静,就连声音都哽咽了起来。
他闭上双眼,深吸了一口气,再睁开眼时,已经恢复了正常神色。
乔安渝看着这样的清竹,只剩下满眼的心疼,她紧紧地握着清竹的双手,发誓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