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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文又那么小,根本没办法坐火车。

而她也不放心让兴文留下,她相信如果爹娘知道自己当时的处境一定会体谅自己的。

可小北为什么就不能站在她的角度想一想呢?

算了,不是在自己身边长大的就是不贴心。

母子多年隔阂,她也不指望一天两天就消弭,只希望还有缓和空间。

这既是出于利益考量,也是出于那份试图补偿的母爱。

暨娴自私惯了,她以为自己的“母爱”重如千金。

以为自己说几句好听话,暨和北就会乖乖由着她摆布。

就像对二女儿和小儿子那样。

只要她适当流露出脆弱哀戚的一面,小儿子便会心疼不已,挺身保护她。

但她忽略了成长环境的巨大差异,造成暨和北从根本上就和褚诗文姐弟俩不同。

暨和北开车赶过来时,暨宗兄妹俩正好从院子里出来。

他停稳车,缓缓向两人走来。

表情冷凝,五官没有特意展露出凶的一面。

但周身都透着不善不好惹,彷佛盯紧猎物的豹子,随时可能扑上来把猎物撕碎。

“我上次是不是警告过你,不许脏我家门口的砖?”

暨娴好不容易做好的心理准备被这句话击得粉碎。

侧首,眼神无助的看向大哥暨宗。

暨宗表情也有些不自然。

他干咳一声,绷着脸试图摆舅舅的谱:“小北,怎么说话呢?一家人不能坐下好好聊吗?”

暨和北嘴角讥诮勾起,看向他的眼神睥睨。

什么也没说,但一切尽在不言中。

那冷冰冰,带着无限嘲讽意味儿的眼神彷佛在问:一家人,你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