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逃走后,不断有手掌试图抚摸我红红的脸蛋,我越来越熟练地扭头避开。他们说我命苦,哭得一个比一个苦。
可我才十一岁,我有什么苦不苦、咸不咸的“命”呢?我的命才刚刚开始。
但要是他们咒骂起妈妈来,我就咧开嘴,用恶狠狠的话砸他们的舌头。我的拳头还小,但是脾气很硬。
最近,我又常常梦见妈妈。她坐在高高的树上,双脚搭在一座小小的山头上。
我荡一下树下的秋千,便一下子飞到了她身旁的树梢上。
我告诉她,我也要逃走了。
妈妈毫不惊讶,只是问了一句:“小辛怎么办?”
“小辛是谁?”我用手拨了下额前的树叶,问道。
话音刚落,腰一沉,从树梢上坠了下去。
“啊啊啊啊啊——”
手慌乱地向空气抓去,一座柔软的墙挡在了我的面前,还很温热。
“做噩梦了?”一个熟悉的声音询问道。
“嗯……”我睁开眼睛,一团暖黄色的灯光照在男人的大半张脸上。
睡衣在昏暗的光线下并不能看清款式,但应该是我喜欢的风格。我扯过来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越擦头脑越清晰,最终头脑清晰得将手上的棉质衣衫一甩,掀开被子,触电般跳下了床。
妈呀,一觉醒来,我怎么会跟一个陌生人躺在一起?!!!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