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我五岁,踩着凳子趴在柜子旁边去抓猫。
猫蹲着,把四只爪子藏在身子下,尾巴扫在前爪上,微微眯着眼。
看我不动,李好好激动地戳着猫:“鸡!”
“它是鸡吗?”我问。
李好好确信:“是的,这里是腿,在身体下面藏着,有一条长的,从这里绕过来。”
她指着猫的尾巴:“鸡脖子,难啃。”
又指着猫的脑袋:“屁股,好吃。”
说到这里,她又有点不确定。
我们的那只鸡的屁股只有小小的一搓,而面前这只“鸡”的“屁股”很显然非常大。
但其他特征都对得上。
于是她下结论,指着猫的脑袋说:“这里是软的,没有骨骼。”
我指了指她头顶:“猫耳朵。”
李好好愣住了,仔细盯着照片上的生物端详,拿过照片恨不能钻进去把猫吃了一样和它较劲。
较劲了半天,她承认,这边是脑袋,有眼睛有鼻子有耳朵。
于是她得出结论:“这是猫。”
我点头,收走照片。
李好好还想再看看,张着手抢,两只脚还记得不能越过线,停在原地,上半身直挺挺地扑了过来。
我后退半步,她叮呤咣啷地砸在地上,蓬松的乱发散开,像一大把海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