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救了爻国、救了爻国千万万的百姓。
熟悉的男声落下一句轻语,想要拉她回到这人间:
“所以睁开眼来看看,好吗?
窗外风雪不熄,是喧嚣的尘世。
她终于醒来。
迫切的拥抱刹那间便拢住了她,庭筠顿了顿,伸手回抱住介嗔痴,拍了拍他的脊背,嗓音微沙:
“好。
庭筠知道,让她困顿着迟迟不醒的,是她对自己的怀疑、是她害怕面对残忍的现实,所以她潜意识选择了逃避。
可若没有反抗过,逝去的生命、失去的人又何止这些呢?
若不再反抗,那么牺牲就毫无意义。她要做的,不是自我厌弃和裹足不前,而是将债一笔一笔地、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她擦净眼泪,换上素衣,开始坦然面对襄城内的死亡与新生。
灵堂前的烛火燃了一夜,庭筠和介嗔痴一起,陪着江父江母守灵到了天明。
之后的出殡、下葬,庭筠也全程跟随,看着一捧捧的土慢慢填满坑洞,雪又慢慢覆盖过它,招魂幡飘在风中,沉默地宣告着无法跨越的离别。
第四场,是那位皇帝、她的“父亲的葬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