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划掉的上面又写了“卿卿,但似乎很泛指,一旁又添了“阿筠,却似乎也挺普通,最后他纠纠结结,什么也没写。
庭筠弯了弯眼,弹了信封一个脑瓜崩。
真是好心机啊,小猫。
明明都涂坏成这样子了,干脆换个干净的就好,但偏偏就要用这个,就要明晃晃地给他看他的纠结、他的“委屈、他的不满现状。
庭筠展开信件,慢悠悠地瞧着,信里絮絮叨叨地说着,漫无目的,想到哪儿便写哪儿,通篇的字句像串起的山楂,捋过一层糖水,轻轻那么一撮,周身就缠绕上蓬蓬缕缕的拔丝甜丝丝黏糊糊的。
落款处,画着一个简笔画猫猫头。
庭筠就这么笑起来,也不知道为什么。很奇怪是不是?有些人就是有轻而易举让你开心的本事。
她将信件细致收好,然后从书桌中拿出崭新的信纸和信封,蘸了墨,提笔在封皮上一笔一划写下:
檀郎亲启。[1]
流畅非常,全无顿笔。
她拿起来,轻轻吹了吹新鲜的墨迹,然后拿起信纸开始回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