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嗔痴开始寻找,寻找一个可以渡过这个困难的契机。
在看到那俩马车的第一眼,车檐的古铃响起,他便知道,那个契机到了。
星移铃除却防御,还有隐却身形气息以及媲美传送符的空间阵,都是为这人界上上贵族的安危准备,却正正好为他所用。
他踏上石阶、掠过古井,走过青石板路,不多时便遇到了僧人,他与其寒暄了两句,便问道:
“不知寺中,近一年,可有什么女子亡故与此吗?
他垂眸,似是伤怀,“家中长姐最后失去消息时,便是在这一带。这一年的遍寻不得,已做好了她已不在人世的准备,故有此一问,想着若能找到,便也是了却执念了。
僧人倒是立即回忆起:“确有那么一人,死时孑然一身,无人认领,我们也便将其入土为安了。
“就葬在那颗菩提树下,也是愿其来生,能顺遂康健。
落雪飞絮蒙蒙,满地若月深云厚。
介嗔痴就那样久久地看着那方矮矮的墓,雪早已将其淹没,不细看,便和随处可见的山坡凸起一般。
飞雪絮于他周身,粘落又融化,他眼中也泥泞不堪。
菩提是常青之树,冬日下的一片苍白之中,唯有这枝枝蔓蔓的绿和其上宝牒的红,成了这天地间唯一鲜活的色彩。
介嗔痴抬起头,看向菩提的最高处,那里有片已褪了些许朱色的宝牒,曾经有谁,满怀期望地将心愿高高抛起,只是,为着那点虚幻的光。
可他错了,那不是只属于一人的太阳,而且将人残杀吞噬的烈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