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注意到了有人的注视,温屿安抬眼朝这边看来,见他这般,那位带着面纱的女子,也一齐投来了目光。
隔着朱漆红墙与雪覆的宫道,两侧,两队人,遥遥对望。
温屿安原本清冷的神色,却在看到庭筠身侧那个陌生身影后,凝结成了寒霜。
介嗔痴却垂下眼帘,看向一旁之人,附耳轻声道:“雪天道路湿滑,我牵着阿姐吧。
庭筠对他太过熟悉,甚至于有自己也不曾发觉的纵容与偏爱,没觉得有何不妥地就将手搭在了他抬起的手腕处。
那个同温屿安一起的女子是谁,答案不言而喻。
“走吧。
她没做多一秒的留恋,收回眼神抬脚就走。
风雪下得更大了些,簌簌而下的洁白,模糊了介嗔痴向温屿安瞥去的、暗讽的一眼。
庭筠出宫后,假意让宫中马车将自己送到最大的酒楼,随后从暗道到了青楼歌馆,两人戴上暗道中存放的慕篱和面具,由接头之人将她们往楼上引去。
这时,楼层交界处,传来吵嚷声,隐约瞧见一位歌姬恶狠狠地说着什么,指挥着两位打杂伙计正压着一位衣衫单薄破旧之人。
庭筠本不愿多管闲事,正要拐上楼,那位被压着的人却突然发狠冲破禁锢,跑来了这边,却好似是被打伤了腿,一个脱力倒在了庭筠脚边。
庭筠低头看去,略扫了一眼发髻和身形,发现是个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