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嗔痴就这样垂下眼帘,像是妥协般顺从道:
“我还有选择的余地吗,殿下。
这是时隔近一年,她听到他说的第一句话。
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声音,像是穿过斑驳的过往岁月,给了她零星半点的回应。
马蹄声收拢,侍卫长的声音从外传来:
“公主,弦月庄到了。
庭筠遂放开了手,拿出一旁的巾帕擦拭指上的血迹,
“自此开始,来见我时,别带上血。
在弦月庄因医治介嗔痴而花费了不少时间,所以待把昏迷的他送上马车一起返回皇城时,天色已经很晚了。
庭筠先将人安置在长宁宫自己殿内,前脚刚疲惫地沐浴完,谢商后脚便来了。
他一来便要过来靠着他,却被庭筠推开,谢商不悦道:“我今天都来等了你四回了,好不容易等到,你怎么这样对我?你见我曾对谁有如对你这般耐心?
庭筠懒得反驳他每次变着花样的强词夺理,拿起一旁的干净鹤氅,披在身上:
“我刚只穿了一件,你好歹让我先套件衣服吧?
谢商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动作,想上前帮她系上带子,庭筠却先眼疾手快地完成了。他轻哼了一声,帮她把后颈的头发拨出:
“有什么关系,我们是这世上最亲密的人,何必要遵这些破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