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如剖心噬骨,玄彧硬生生将自己的妖丹挖出,用以作为禁术的祭祀品,来拼凑锡兰的那灰烬般的魂灵。
繁复的阵法中,从身体不断流出的血液像是盛开一丛丛彼岸花,他抱着锡兰,清晰而缓慢地感知着自己生命的流失。
她买下的宅院内,亲手种下的蓝雪花开的正盛,他想起他们曾在这里度过的日子,
夏日闷热,不及防又是淅淅沥沥一阵雨,他靠在她膝上,昏昏欲睡间,听到她轻浅的呢喃,似乎在读什么话本,又似乎是她自己一时兴起写的句,那原话已记不清晰,可大抵想起寥寥片语:
“夜阑卧听风雨,推窗广厦明烛。孤城旧恋春深,尘世离人,难逃落雨声。
夏时的雨,轰然而来匆匆又去。玄彧长眠于此,但他以全部开启的禁术,却并未能拯救锡兰魂灵虽聚,却成了恶灵。
她生前未完的执念延续到了死后,为了复活那些族人,她开始积蓄力量。
找到甘愿同她共为恶灵的昭昭,又吞并了体质特殊的雪荷之后,便是漫长的等待,
等待槐村助她挣脱禁咒,完成执念。
那些分散的线索和猜测终于连成了完整的锁链,庭筠思绪从未如此清明,她蓦地睁开眼,敏锐着看向前方,直至那里现出一个高挑的身影。
真正的恶灵本体,锡兰,近乎蛊惑地开口:
“你现在已经确认自己那时的猜想了对吗?你相处的玄彧,就是那个叫介嗔痴的孩子。
“你看,没有任何回转,他和玄彧一样,做出了相同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