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安北却挂了电话。
陈念南有些手足无措。
他没打算瞒着段安北这件事,瞒不住的,竞赛一过他就要坦白的,可主动坦白还是被动知道这差别太大了。
还有十来分钟段安北就要到了,陈念南看着刘安的眼神倏忽变得狠厉。
他当打手这么多年,医护人员、教师、学生,没碰过,这种单他没接过,接的都是那些今天他挨打,明天还得找陈念南打别人的混社会的,所以他对大风说他不玩校园暴力,是真不玩。
流言传来传去传成什么样他无所谓,别人怎么看他都行,但总有傻逼往他刀尖上撞。
陈念南盯着刘安,慢慢走过去,手机里的消息提示音纷乱密集地响,他没看,缓缓在刘安面前蹲下身:“我是不是给你脸了?”
陈念南狠狠地伸手揪过刘安的头发:“刘安,好能耐。”
刘安痛得闭上眼,大叫了一声,可声音都还没落地,陈念南又猛地抬脚朝人当胸踹去:“阴我?”
刘安“咚”的一声砸在地板上,猛烈地咳嗽起来。
手机提示音响得愈发迅捷,陈念南回过神,收了脚,站起来的时候头都有些发晕,惴惴不安——
段安北要生气了。
他没再看刘安一眼,扭头往学校跑,风在他耳边呼啸奔腾,陈念南从未觉得耳膜这样疼过。
人声鼎沸的街市,模糊不清的音乐,还有陈念南麻木颤抖的灵魂,都在十月末凉爽的下午一同裹扎在风里。
清杭二中的校门逐渐出现在地平线上,门口站着一个捧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