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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稠的血腥味遍布在狱中的每一寸空气里,被黑暗覆盖的一格格房间里散落着残破的血衣与腐肉,猩红发黑的血水从牢门下方渗透出来,在积洼处映照出缓缓走近的一个倒影。
江妄坐在牢房中,久久没等到预想之中的折磨,只有双手被缚灵绳捆住,便忍不住多想,岁雪难不成是想在微生白亲自出面之前,先把他关进这里作为保护?
可她为什么会突然关心他的死活?
如果山令和母亲的情分足以让她摒弃私仇,对自己加以照顾,那她为什么对微生白的谋逆之举不做任何反抗?
既然是一族圣女,明明应该站在影族皇室这边,想办法把人救出来才对。
“江妄,我们该怎么出去?”林月河在一旁憋着一股火气,“早知道会被关在这种恶心的地方,当时你就不该听岁雪的胡言乱语,和他们拼了才对。”
江妄若有所思地看着她,试图在她这里得出相同的思路:“我总觉得岁雪是故意的。”
“把咱们关在这种地方,她能不是故意的吗?等她落到我手里,我一定要她生不如死,”林月河说道。
江妄心中也积蓄着怨气:“她当时若是肯帮我们,哪怕只是掩护,我也已经救出了殿下。”
说到这里,江妄喉头哽了哽,母亲不肯承认他的身份,是因为每当看到他,就会想到令她恨之入骨的山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