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不可能是知道了东毓国破、亲朋尽死与万家有关,想在万聿礼身上复仇。
毕竟他现在可以确定, 她是真的忘记了自己的身世。
那么会不会是她那神通广大的“家中长辈”与万家有联系, 甚至是合作,而她来到云城, 就是为了协助这一合作的进行?
这样一想,沈纾星觉得自己抓在手里的一丝飘渺的线索好像在快速放大。
若是那封密信没丢, 说不定现在......沈纾星垂眸凝神,心里总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急着想重新请那边的人传信过来。
戡灵突然叹了声气,打断了沈纾星的思绪。
它藏不住情绪,即便不叹气,也能让剑主轻而易举地察觉到它的闷闷不乐。
亲眼见过了千万条死魂, 浓郁粘稠的鲜血,伴随无尽贪欲暴虐而生的杀意, 这一切都在提醒戡灵一件令它难以得到答案的难题。
沈纾星抱歉地看向放在桌上的戡灵,郑重承诺道:“对不起,我以后不会再用血牢了。”
戡灵茫然地啊了一声, 几次欲言又止,最后说:“纾星, 我难过不是因为你用了血牢,而是你用得出血牢。”
沈纾星沉默了片刻。
戡灵无鞘, 银白的剑刃在一层灵力的包裹之下敛去锋锐的危险,平常时如静缓的水流无声无形, 而此刻却泛出流动起伏的波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