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屿舟立在青树下,岿然不动,神色自若。

他向来不在意风言风语,最重要的是自己过得顺利安心,所以别人怎么看他他不在意,但不能当着他的面讽刺他。

现在周氏摆明就是挑衅,聂屿舟也不肯退步,说话毫不客气:“老夫人此言差矣。我和侯爷的婚事是皇上皇后钦定,若老夫人有怨言,大可进宫回禀,不必在这拿腔拿调。”

周氏被噎得哑口无言,半晌才道:“我哪有怨言,最大的希望不过就是你和侯爷好好的,你能真把侯爷的病冲好,我们镇北侯府就算有福了。”

聂屿舟语气不善:“我和侯爷好着呢!不用老夫人操错了心。”

周氏银牙暗咬,怔怔半晌,气愤到了极点,却又不好发作。

良久,周氏才平复心情,转身对众贵女富少道:“这些日子,正好院子里的荼靡花开得璀璨热烈,所以才请了各位来赏花。来,我们往里面走走。”

满院荼靡花,洁白如雪,花繁香浓。

站在人群中的聂琼春忽然排众而出,道:“常言道,开到荼靡花事了。少夫人才成亲,请我们看不吉利的荼靡花,仿佛……”

“仿佛是个不太好的兆头。”有人接茬道。

聂屿舟心道,你们俩倒是会捧哏。这个意思是诅咒侯爷短命,还是盼着我和侯爷的姻缘不能长久?

他想起前些日子,聂琼春还求着江野娶她,那聂琼春自然不会希望江野短命,那就是咒聂屿舟和江野的姻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