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之主是镇北侯江野,那治理内宅事务之人便该是他的夫人聂屿舟,这该是天经地义之事,但周氏把持中馈多年,当然不肯放手。
如果真让聂屿舟将管家之权拿了去,周氏一家三口还能像现在这样过得滋润吗?还有周氏的哥哥、外甥、外甥女仰赖什么生活?
梅珍也愤愤不平道:“少夫人到底是男妻,哪有让男妻打理后宅的理?夫人与其生气,不如早早给二公子安排婚事,等二公子的夫人一过门,再联合起来一同对付少夫人。”
周氏叹息道:“说起来,豫儿和我是一条心,他未来的夫人自然也会如此,我倒是放心。就是纾儿那么崇拜江野,就是我和江野同时掉河里,估计那孩子都会先救江野!”
梅珍宽慰道:“三公子年纪小,还不懂事,哪有小儿子不亲近母亲的?夫人不用为此发愁,还是好好琢磨少夫人想要夺权的事。”
“你说得对。”周氏放下茶盏,目光变得狠厉起来,“绝不能让聂屿舟诡计得逞!否则我后半生简直没法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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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屿舟心旷神怡地回到松风院,想到周氏那吃瘪的表情,他就非常畅快。
他也猜到这份畅快,多亏了江野的帮忙,所以回来的时候,特意去厨房拿了一小篮子新鲜的枇杷回来。
江野才起床,笼在晨光里,又在自顾自地下棋。
聂屿舟拎着洗干净的枇杷进房,坐在他面前,剥开一颗枇杷,饱满多汁,令人垂涎三尺。聂屿舟笑道:“侯爷,吃口枇杷,甜的嘞!”
江野抬眸看了眼枇杷,目光顺着聂屿舟修长的手指往上,到白似玉的手背,再到手腕,最后落在他眉开眼笑的脸上,打量道:“你看起来心情不错。”
聂屿舟道:“这还不得感谢侯爷的帮忙吗?若不是你及时出手,我哪能这么顺利搞定赏花宴的筹备?来,请你吃枇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