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薛琅胸口微微起伏,鼻翼轻轻翕动,沉寂已久几乎蒙尘的心脏忽然轻微跳动了起来。
砰、砰、砰。
枯木逢春,冬去春来。
他克制着自己颤动的手,分明来之前早已打听好了,听说是叫什么薛云,身高长相都与薛琅一般无二,哪怕如此,他也无时无刻不在担心,怕那人并非薛琅,怕这一切不过是空欢喜。
幸而他等到了。
谢承弼几乎死寂地望着闻景晔,看到他眼神中抑制不住的喜悦,看他小心翼翼的动作。
这与他所想并不相同,薛琅应该是为了权势爬上龙床,而皇帝也应当是重天下而非美人。
可他脑海中遽然闪过一幕,那是他与闻景晔逼宫那日,他只看到薛琅下跪承认新皇的不甘,却没瞧见闻景晔的包容和退让。
原来是那样早的时候。
闻景晔慢慢坐在床榻上,很轻,似乎怕惊醒了沉睡中的人,“他这是怎么了。”
虽是在问谢承弼,可视线片刻都未曾离开过薛琅。
谢承弼便将坠崖之事半真半假地告诉他,闻景晔从怀中掏出一道圣旨丢过去,“谢将军劳苦功高,朕自当封赏。”
谢承弼双手捡起圣旨,看也不看便叩头跪拜,“臣,多谢陛下。”
闻景晔自知这其中有古怪,可如今毕竟不是在京中,此番能将薛琅带回去便已足够,至于之后如何,待人醒来再细细清算不晚。
“既如此,人我便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