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了。”
“丢了?”他咬牙切齿地追问,“丢哪了。”
薛琅愈发不耐,“随手一丢罢了,我如何知道,你松开。”
谢承弼望他半晌,面容发沉的模样令薛琅心头微跳,数息后,他后退一步,转身走了。
薛琅眼看着他没入夜色的身影,怔了半晌,讥道,“不过是个破牌子。”
在边境一住数月,天从秋入了冬,雪一连下了三日,薛琅窝在卧榻上不肯下来,上头有张狐狸皮子,摸着甚是暖和。
谢承弼乘着风雪来,融化后在肩膀上氤出点点湿痕,“出去看雪?”
薛琅闭着眼,握着手炉,“不去。”
这副懒样放在军营里,早被他抽几十军棍了,谢承弼上前,抬手将他盖在身上的毯子掀了,薛琅被冷风激的身上一抖,惊怒地睁开眼,伸手去抢毯子,“你做什么!”
谢承弼扫一眼他脖颈脚腕上新鲜的痕迹,笑道,“雪下的极大,想必你在京中不曾见过,带你出去瞧瞧。”
说罢强硬地将薛琅从卧榻上拉起来,穿好衣裳戴好大氅跟帽子,将人抱了出去。
入目皆白,薛琅骤然瞧见,几乎被刺了眼,他眯起眸子,半晌才适应。京城从未下过如此大的雪,薛琅见谢承弼一脚踩进去到小腿的坑,微微躲了躲,不想沾半点风雪。
谢承弼将人往上掂了掂,朗声笑道,“云儿。”
待薛琅抬头看他时,谢承弼松手,将人整个摔进了雪中。
雪很厚,倒是不疼,只是那雪化作水,凉意如影随形地渗透全身,激地薛琅全身打了个颤,惶惶从雪中爬出来,“谢承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