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琅没动。
野狼压低身子,两只眼睛越发专注,那是进攻前的架势,谢承弼反手拿出一根胳膊粗的棍子,将薛琅往后一掼,“走!”
野狼低吼一声扑了上来,谢承弼被这巨大的力道给扑到地上,甚至还往后滑了半尺,身下扬起灰尘,薛琅吓得几乎失了神色,险些以为谢承弼被吞了,可定睛一看,野狼张着的血盆大口只停留在谢承弼脸颊前几寸之地,一根棍子生生卡着它的嘴巴令他无法前进分毫。
见薛琅没有动静,谢承弼竭力喊道,“走啊!”
薛琅倒是想走,只是腿被吓软了,其中一条又负了伤,连挪动都十分艰难,更别说走了。
尖锐的牙齿近在咫尺,谢承弼猛地踹它的肚子,手上动作基本没过脑子,全靠本能,他有意将着畜牲往远一点的地方引,至少不要波及到薛琅。
狼是群居动物,此刻落单一只,应当是出了什么问题。
他很快就在野狼在一次扑身过来时发现了它沾着血迹的腹部。
原来是头受伤掉队的狼。
谢承弼臂力惊人,抓住机会钳着野狼的脖颈,肌肉瞬间成块暴涨,线条锋利,他怒喝一声,竟生生将野狼摔到了地上,他红着眼,一鼓作气将棍子狠狠刺入野狼腹部的伤口上,鲜血溅到他脸上、身上,野狼凄厉地吼叫一声,发了狂似的不断扑蹬,谢承弼再度用力,普普通通的目光仿佛裹挟着巨大的威势,生生将那畜牲的身体给穿透了。
薛琅远远看着谢承弼脸上的狠劲,不由得生出些冷透体内鲜血的凉意,在他做过的许多噩梦中,谢承弼便是这样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来取自己性命。
野狼挣扎的力度渐渐小了,头慢慢歪到地上,没了声息。
谢承弼不敢大意,又等了片刻,确信野狼再无反应才松开手,站起来时身体有些摇晃,手臂大腿上多了几道不浅的抓痕,他闷咳两声,胸腔处又涌上刺鼻的血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