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承弼忽然瞥见薛琅脖颈处的痕迹,他猛地上手一拽,薛琅始终风轻云淡的神色顷刻变了,他攥着自己的领子挣开,踉跄着后退两步,疾言厉色道,“放肆,你做什么!”
即便他退的快,谢承弼仍旧看了个清楚,那分明是……欢好的痕迹。
薛琅一个男子,怎么会在身上留下这样重的痕迹。
而且瞧着也不像是女子留下的。
谢承弼脸色有些难看。
调查田兄的事,他打听到薛琅竟住在奉銮宫,一个臣子,被皇帝偷偷养在后宫,其中含义不必多说,他早就想过薛琅与皇帝之间的关系,之后见皇帝在朝堂上处处维护薛琅,就更是怀疑。
自陛下登基以来,他每每在薛琅的事情上开先例,明目张胆的宠信一个臣子,薛琅此人又不是善茬,在其位不谋其事,反倒为自己谋了不少利,若他真是以身侍奉皇帝,日后必定做出为祸大楚之事。
他先前呈上去弹劾薛琅的奏章要么被训斥回来,要么被无视,看来陛下是打定主意要保薛琅了。
他忠于陛下,说到底还是忠于大楚,为了江山社稷,薛琅不能留。
哪怕要先斩后奏赔上自己的性命,他也决不能再留薛琅了。
薛琅将衣裳整理好,匆匆丢下句“明日我来找你”就离开了。
驻扎的帐篷简单随意,即便是皇帝都是一切从简,被褥陈设到底都不如自家府上,薛琅躺在上头也是难受,索性坐起来看书。
薛重唤掀开帐子进来,一边剪着灯火一边道,“明日他们都在后山埋伏,大人到时带他过去就好。”
“明日你就不要去了,在这里等我回来。”
薛重唤放心不下,但也知道自己进围场不合规矩,只能应是。
帐子外忽然传来动静,接着传来曲嘉文的声音,“薛大人,陛下传你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