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闻景晔是真不把这些东西当回事,还是只不过用来哄骗他的。
当日,薛琅被软磨硬泡地在宫中留了一日,宫门落锁前才好歹哄着闻景晔把他放出去。
薛琅坐在轿子上时,他咬牙忍住了才堪堪没有露出吃痛的神色,闻景晔掀开帘子,扒在车窗那歪着头上下打量他,意有所指道,“你身子撑得住吗?不如今夜就……”
看他那神色,若是今天真留下来了,那身子才是撑不住呢。于是薛琅急急打断他,“臣撑得住,陛下回去吧,不必送了。”
“好。”
闻景晔后退一步,将帘子放下,挥挥手让宫人们走了。
他袖着手,看那软轿平稳地越走越远。
身后忽然披上一件大氅,曲嘉文站在他身侧,温顺道,“陛下,夜里凉,快些回去吧。”
闻景晔仍望着前头,“他这个人啊,受不了一点疼,吃不了丁点苦,你说,谁给他养的娇惯性子。”
“许是太子。”
闻景晔脸上神色一窒,侧目,曲嘉文立刻跪了下去,低眉顺眼的样子叫人生不出一点气。
“奴才言错。”
静了片刻,闻景晔转着自己手上的玉扳指,“起来吧,你说的也没错。”
太子对薛琅,那真是极好的,若当日没有以薛琅为引,怕是他也不会铤而走险,叫人拿住了造反的把柄。
可薛琅真真是个没良心的。
见人失势,倒头易主,比那墙头草还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