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张与不堪让我忍不住想钻个地缝逃避,蒲芳更是跪在一旁沉默不语。
终于,我还是大着胆子道:“姐姐,不怪蒲芳。”
“叫错了,是王。”她随口更正。
王?怎么没名没姓的?
我眼观鼻,鼻观心,慢吞吞“唔”了一声,道:“王,可以饶过蒲芳吗?”
她的眼神落在蒲芳身上,沉声道:“你们虽属千机阁旧臣,但也要知道现在不是江湖,是朝堂,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你们,就有多少双眼睛盯着本王。”
“臣知错,请王责罚!”
“今日你好心办坏事,罚你去医学馆教十日书罢,给阿生帮帮忙。”
“……要不还是赐死吧。”
良月如刀的眼神甩过去,蒲芳立马噤声。
我心里为蒲芳捏了把汗——
我还是阿丑时,药庐的学生全凭他拉扯大,期间各种辛酸泪难以描述。
总之,蒲芳最讨厌教书,尤其是孩童。
打蛇打七寸,良月这是捏到了蒲芳的软肋。
“那,他还留吗?”蒲芳竟是又不知死活问道。
我见良月又要发怒,拽着蒲芳的衣领就往外面退,竟是不敢与良月对视。
等我慌慌张张拉着蒲芳出来站定,那些宫人皆是好奇又胆颤地看着我们。
“无事,无事,我这弟子曾经为王针灸,扎错了位置。”蒲芳急忙解释,随手拍了拍我的肩膀。
宫人们看我的眼神带着满满的“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我无奈叹气。
回了巷中的小院,蒲芳却不进来,歉疚道:“是我欠考虑了,现在的阁主不似以前在千机阁,人人忠诚,朝堂之上尔虞我诈,霍将军可信,不代表他麾下所有将士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