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脑海里总是浮现出良月那副笑容缺缺模样,偶尔几次她冲我笑,之后便又要离开。
甚至她连登基都没告诉我,当我知道的时候我还在山上找蛊虫。
也或许这件事本就不需要我参与。
听到消息后,我急匆匆赶下山去观摩,已经看到她在高台上敬告梁氏先祖,那枚由两半银符合成一副的银牌被她轻吻,之后溶于火炉中。
她头戴玉冠,玉冠之上两捋黑红纤长的飘带随风飘荡。
梁氏王旗在风中猎猎作响,万千军士歃血为盟,梁氏为尊。
霎那间,我仿佛也被融入到这宏大的历史中,陡然觉得自己何其渺小,竟与良月相差如此悬殊。
她那雌雄莫辨的英气面容在王袍的加冕下显得更加深沉与冷静。
那是真正的良月。
是她自己想要成为的人。
我倏然间开了窍般,心脏空落落的,有一瞬间变得十分开怀。
一种难过到极致的开怀。
。
“师傅,要不……我带你进去见一下她?”蒲芳挨着身子凑过来说。
我筷子上的馄饨猛地落下,汤汁溅到我的鼻尖,“这不好吧?”
“无妨,再过一段日子恐怕就更难见了。”
我正想问他什么意思,却见他一副讳莫如深,不小心说漏嘴的模样,便知问也白问,索性闭嘴了。
五日之后,蒲芳来医学馆找我,专门为我带了乔装打扮的衣服。
学生们早已下学,独我在馆中研习医术。
他来时太过突然,吓了我一跳,“今日就去?!”
“师傅还要洗漱打扮吗?”他嘴角带上一抹不怀好意的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