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栖在一旁作壁上观,心头不觉替嫂嫂有些难过。她身体好时为府上劳心劳力,太夫人最是喜欢她,如今病了竟多一分体谅也分不得。
她再次觉得她之前所思是对的,府上这些琐事不沾手,同崔氏李氏面子上得过且过,伸手不打笑脸人。关上门后她该躺平便躺平,毕竟夫君能干的很,不会叫她过苦日子的。
见一直看着旁人不知在想些什么的小女子将目光重新落于他身上,进了这屋倒是头一回。萧衍不禁觉得有些好笑,从她入府至现在成了他的妻。
他也算得了解她,许是比她自个还要了解她的性子。无利不早起,每回有事相求才会娇滴滴地唤他衍哥哥。
心中盘算着是否京中珍宝阁出了什么新的头面,还是看重了锦织堂新出的雀金裘,亦或是手下的铺面遇上了什么难处,还是嫌在府上待得闷想与他一齐出去玩。
白如玉修长的指节拨着大拇指上套的墨玉扳指,眉睫轻垂,敛下漆眸。郎君神色如常,叫人看不出短短一瞬思绪已是百转千回。
南栖自然也不知道萧衍在想些什么,她的注意力依旧放到了卢清瑶几人身上。
崔涟漪话音刚落,便见得萧珏皱了眉,替卢清瑶顺背的手未收回来,顺势搭在她肩头上。
看向崔涟漪的目光幽深,同他在刑部看犯人时无甚区别:“崔家表妹多虑了,我萧家还不值得一名太医这般记挂。”
语罢不再分一丝目光与她,他拉过卢清瑶的手,触之冰凉入骨,下意识地皱起了眉。
看向崔氏和李氏道:“祖母,母亲,清瑶身子弱,我就先带她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