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边儿灰扑扑布衣的平头百姓身上略过,看见两个背着包袱互相搀扶着的姑娘。
左边那个低着头,背着半个身子大的包袱, 右边那个外罩藏青色褂子,带着帷帽,右肩背着个小些的包袱。穿着雍臃肿肿, 半点瞧不出女娘子貌美的风姿。
可萧衍却觉得那人便是南栖。
往后退了小半步,身子匿于阑干的阴影中。
在下首排着队等着管事的问话的南栖觉得有人于暗中窥伺她,抬头瞧船上, 却是除了三三两两走动的伙计外, 唯余白帆猎猎作响。
就要到她们了,拢紧身上的衣裳, 南栖收起了疑神疑鬼的心思。只觉是昨夜里未睡好才这般心神不宁。
按早就编好的说辞,二人顺利上了船,被一婆子模样打扮的人领着去船的下层。
一大串钥匙油乎乎挂在她腰间圈起的一根布带上,王婆子从中熟练地摸索出一把铜匙来打开一扇门回头对着南栖二人道:“二位,在船上这几日便住在这处吧。”
“打水的地方便在前边儿,主家仁慈,每日餐食同船上伙计一起用。二位只需每日里去厨下帮忙。”
这货船的下层较上层相较阴暗了些,随着久未打开的房门敞开,一股子呛人的灰扑面而来。
饶是带着帷帽,南栖依旧被呛地咳嗽。
“二位谁同我一道去领被褥?”王婆子例行公事,收了她们的钱办好事。
南栖与绿墨进了这屋子将包袱放在硬木床板上,绿墨小声道:“姐姐,你在这歇会儿,我去将东西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