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通传,帘子被一只伤痕累累的手掌掀起,进来的是她的儿子。
虽罩着鹤氅,但气色大不如从前,唇瓣发白发青瞧着便是失血过多的模样。崔氏一时不敢相认,两手颤颤从主座上头起来,走到了萧衍跟前。
老泪纵横,拉着他磨出许多血泡,透明的血泡又被缰绳磨破血迹干涸的手掌悲怆道:“衍儿,你怎么成这副模样了,你身边的人呢,是如何照顾你的?”
她抬手搭上他的肩,鹤氅松散往后垂着,收回了手之际见得掌心一片红就冲外头喊道要叫府医来。
崔嬷嬷亦见着了,连忙上前去就要扶着萧衍坐下,却他冰冷不含一丝感情的声音所阻。
“崔嬷嬷,无需了。”
萧衍看向崔氏,眸光未有一丝波动,冷冰冰问道:“母亲,儿子来此是有一事要问,想来府上已收到我的信了,但我的妻呢,她为何不在府上?”
言语锋利,仿若站在他面前的不是亲生的母亲般。
思及回了府上得的信,南栖还因丫鬟攀扯污蔑被怀疑清白有损一事,一想到她受到委屈,萧衍便觉心中骤然而起的暴虐之意如何也压不下去。
她们怎么敢,怎么敢如此对她的。
平素里他连一句重些的话都要斟酌着说,唯恐她掉眼泪。
崔氏收回了手看着他,知道这鹤氅所掩之下的后背定是不能看了,不答反道:“衍儿,你先见府医将伤口处理好了再寻叶小姐。她许是同你二婶说了要回叶家去。”
“你之前人不在,家中有意为你订下和涟漪姐儿的婚事,你祖母也同意了。之前那信纸所言,叶小姐许是也有了意中人,你二婶还给了她副嫁妆,衍儿你便忘了她吧。”
崔氏看着萧衍,又不敢再碰他,忧心碰到了哪处伤疼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