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漂亮的手轻轻贴在南栖光洁饱满的额头上,她避无可避,听得眼前人同她母亲般年纪的人担忧问道:“府医如何说,可是退热了。”
“已退了,只要修养几日便好。南栖让姨母担忧了。”纤长卷翘的眉睫轻敛,藏匿了眸底所思。
柳氏又拉着南栖的手念叨,言辞切切,语气里的关心浓得都要溢出来。
“退了便好,栖姐儿好好养着,若要吃什么药也安心吃着。姨母让人同府医去说,莫要拘着好药材不用,银钱都从二房的账上走。”
南栖倚着床榻,面上虽仍泛着潮红,精神气却透着大病初愈的苍白脆弱来。她浅浅地笑着,如洁白的琼花般美好,易碎。
“南栖让姨母破费了,一定会好好吃药的。”她低垂着头,面上天真乖巧,瞧着便极其容易被掌控。
安抚好人,柳氏也不明昨夜情况,只当刘老爷未得手亦或是还未下手小丫头片子就起了热叫人接走了。
真是绝妙的好运气。
不露一丝破绽,柳氏轻轻拍她的手笑道:“傻丫头,哪就破费了。你好好养着,待你好了姨母再带你姐妹二人一齐出去玩,定会好好补偿了这次未玩尽兴的遗憾。”
日光下,美艳妇人面上带笑,风韵犹存,南栖见了却觉得心头发寒。
只是虚弱的笑着,低垂下头去不应声。
柳氏未起疑,搭着王嬷嬷的手走出了栖迟院。
才出了院子,面容上的笑却收了起来,眉心蹙起呈一条竖线,为那艳丽的面庞加了精明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