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好像魇着了般,四肢仿若被束缚,捆在小舟上晃来晃去, 直晃得她头昏脑涨, 要喘不上气。
被绿墨扶着起来,潋滟桃花眸轻轻眯着, 因着阳光刺目眼边尤带泪花。南栖垂首,不知道昨夜何时将身上的衣裙都除掉了,果真是因为昨晚魇着了浑身发热吗?
她倚靠在床榻边,望着指摘窗下下人精心伺候的芍药,红的鲜活亮眼,稍稍回过些神来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绿墨端来盥盆就要伺候南栖净面,被她自个伸手拿了巾帕过去,闻言道:“才刚到辰时,还有许多时间可以收拾,小姐可以不用急,待会儿用过早膳再出门去。”
净面后脑中一瞬清明,南栖看见厢房正中那足鎏金铜炉,只觉昨夜似嗅到冷梅香便起身拨了拨那香灰。
却又无冷梅之味,反倒残余这融融暖香。
绿墨抱来衣裙见南栖立于香炉旁便笑着问道:“小姐,昨夜燃的是安神香,奴婢忧心小姐昨夜被恼了心情会难眠,特意让府医调了这香。小姐觉得昨夜睡得安稳否?”
说得此处,只觉被蚊虫噬咬之处酸麻,不愿被人瞧出。南栖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只觉睡得沉,今早亦倦得很。”
“许是这安神香之效。”
绿墨抖落开衣裳低语道:“也或许是奴婢放多了,没听过它能让人越睡越倦的。都怪奴婢自作主张,下回还是不用了罢。”
才刚用完早膳,柳氏便带着王嬷嬷上栖迟院来亲自接人了。
见南栖穿了身簇新的镂金丝纽牡丹花纹蜀锦衣眼底带着满意,本就是国色天香之貌,稍加妆点更是迷得人找不着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