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执笔之手顿了顿,指节发紧,肃穆无波的漆眸内似是闪过什么,清冷的面庞一黑瞬有几分风雨欲来之感。
合依却当瞧不清他的面色,只是做好下属的本分工作,尽心尽责将消息和盘托出:“那祭酒家的公子也算一表人才,年纪轻轻便中了举,只待下回秋闱得了功名。二夫人已经与祭酒夫人约了时间,后日去皇觉寺上香实则是相看。”
虽说在清流中也算一表人才,但与公子相较,完全不够看。
合依一点也不担心公子会抢不过人,自家公子这副皮相放眼临安除却萧三公子有一敌之力,旁的人涂脂抹粉也是赶不上的。
语罢合依继续问道:“公子有何吩咐,可要属下去搅黄了这件事。”
平复心中跌宕起伏的情绪,萧衍收回神。
白如玉的指节摩挲而过卷宗,执笔继续誊写,唯余那漆眸沉沉,内里惊心动魄似要将人撕碎。
“衍哥哥,南栖可是什么都能要?”小女子如小鹿般纯粹的眸子,纤长睫羽忽闪忽闪,就那般俏生生望着他。
才半日未见,前脚才与三弟在如芳园内闹的那般开心,后脚又要去与什么王公子,刘公子相看。
她的眼光已经差劲到如此地步了吗?
“无需,退下罢。”郎君似是不想多管此事,神色淡淡,白如玉的指节握笔,腕边青筋突起。
就这般南栖收了萧衍送的画,备下亲自绣的荷包香囊等小物件当回礼,一连两日玉清筑那头却都没了动静。
收下了物件下头小厮却道公子不在,两日未归府。
也不知道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