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栖捂着手里的汤婆子,出门前合依在廊下给的,道是公子吩咐的。
她摸着上头雕刻的花鸟虫鱼,长长的眉睫颤动。
只觉口中麻木的很。
适才在书案前一通慌乱摸索,才将缠绕着的发丝从镂空玉带上细细解了出来。
那人竟说实在不行就只能用剪子绞了这簇发。
就生在耳后鬓角旁,若绞了该有多难看。
且坊间多有结发做夫妻,恩爱不相移的说法,这发只得剪了交予订下终身之人。
南栖自是不愿,只得顶着绯红的两靥在他腰间摸索。
不然,总不能头顶着玉带出门去。
离玉清筑远了些,一路上落雪纷纷静谧无人。绿墨伸手摸了摸南栖外氅罩着的周身皆是干燥暖和的放下心来问道:“小姐,奴婢刚刚听到二公子那的小厨房开火了,可是做了什么好东西?”
小丫鬟笑的见牙不见眼,美滋滋接着求道“是咱们南边那头有的东西吗,可好吃,奴婢没见过小姐就说来听听吧。”
好吃吗?
南栖朦胧的眼底一点一点清明闪烁而过,好吃不好吃她不知道。
将发丝从玉带中脱困后,她方才未歇下一口气便看见已端至眼前的汤药,萧二公子在对待她伤了腿这事上比她这个腿的主人家还要上心。
喝光了汤药再去尝花生酪,甜香浓郁也染了苦意,什么也尝不出。
只觉舌尖麻麻的。
她摇了摇头道:“没什么新奇的,只是花样多了些罢。还不如前月你在街上买的糖霜葫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