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鬟微微低下头去,无人察觉。
走了小半个时辰,南栖亦觉得腕边有些发麻发酸,重重的食盒内像坠了大石头。
叶湘怡不知为何,走的极慢,瞧着是贵女时下流行的步伐。但若细瞧,又能瞧出些微不对。每次抬左腿都有些力不从心之感。
穿过玉清筑外小院的抄手游廊便可到玉清筑。
南栖本是装的,如今走了这般久累得鬓边滑落几丝香汗,瞳眸内因冷风拂面过泪珠盈盈,远山眉弯弯,我见尤怜。
终于到了,厚重院门紧闭,来时周遭落满雪偏生门前这块地并及二三尺之远一圈的石板路干净地不见一抹落雪。
便是连几片落叶也无。
几排漆钉嵌着的院门刷成暗红色,一樽莲台状的小池子内放着巴掌大小的碗莲。
嫩嫩的叶,浅粉的荷瓣,鼻尖隐缠荷香。
南栖抬头看高悬于顶的匾额,清隽有力的字迹雕于一整块光滑的木料上。
收回视线,光是到了此处只肖站上那么一小会儿,都能觉察出兰陵萧氏二公子清隽有礼,温和雅致,却天上月般冷清,能近其身却难以近其心。
黄鹃已上去扣门了,环壁响了几下一青衫小厮模样的开了门。
不是南栖认得的云山。
叶湘怡罗裙款摆,走了上去道明来意:“我是二夫人房内表姑娘,今日特意奉了姨母的嘱托给公子们送南边时新瓜果。劳烦小哥进去通传。”
她微侧身露出后头婆子们抬着的竹篓,圆滚滚胖溜溜的瓜果还沾着些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