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罩一青灰色鹤氅,乌金墨袍交领前襟紧紧裹至喉结处。
白如玉的指节劲瘦有力,执一细细豪笔,郎君如玉,与在湖边掐着她不可说之处之人判若两人。
“去将药端过来。”白如玉的指节搁下豪笔,不明不白说了这番话。
挡在她身前的云山挠了挠头便应声往下头去了还顺带拉走了冲他示威的小丫鬟。
只余二人,空旷的楼顶一瞬变的狭小。
看着萧二公子比之女子不惶多让的白皙玉面,南栖福至心头,忽的明白了。
天寒地冻,这贵人偏生要在此处吹风,原是身体有疾,为掩人耳目在此地煎药服用。大户人家阴私想必多如牛毛,南栖知道看破不戳破之理。
况且二公子还于她有恩。
南栖沉浸在这般温润郎君却身体有疾,心头刚生可惜却又有一丝嘲弄。
再可怜也犯不着她一介孤女都不如之人同情。
萧衍只看着眼皮子底下这小女子如狐狸般狡黠的眉眼灵动,纤长卷翘的眉睫扑闪扑闪,微微上扬的眼尾勾人。
他唇边扬起一抹弧度,似笑非笑。
本是张牙舞爪之人藏的再好也会露出破绽。
他垂眸看向南栖浅色百蝶穿花棉裙所掩下的玉足,危楼高,她竟爬了上来。
果然,昨夜里的腿疼都是装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