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她闹过哭过几回,爹便依着娘亲的说法,道女子无才便是德,让叶南栖日后不用再同夫子们上学。
现在她要被自己素来瞧不起,打压了十余年的人破坏那份良缘,一口气哽在胸口,涨的发闷。
“你去门外叫刘婆子进来扶我,去叶南栖那。”叶湘怡忍着脚疼,扶着矮塌旁的桌面跳着踱了几步。
风大雪大,夹着雨丝,走在廊下不消一会儿功夫外罩的夹衣都要湿透。
丫鬟婆子们在门下防风处躲懒,资历老的见天色也晚了且两位表小姐也无甚事儿便钻入伙房烤着火嗑瓜子儿。
刘婆子将瓜子儿皮嗑得飞起,正撸起沾了些油点的袖子给大伙瞧她打的新金镯子。
赤金,瞧着几两重,众人艳羡她有个好姑娘在二夫人跟前做活,亦眼红她汉子在二老爷房内管账。
正吹嘘上兴头却被黄鹃来叫走了。
廊下挂着的羊皮毡帷帘被狂风吹的簌簌作响,两根柱子间挂的帘子摆动掀起,落雪夹着雨水打进来。
才在廊下走了一小段刘婆子捂着湿透的两臂衣袖心口忿忿。
要她说,这西厢房住的就是事多。
好端端去赴宴却早早回来说崴了脚,支使她烧水熬药,现在还歇不得,还得扶西王母一样扶她去。
她往一旁啐了口唾沫,真是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