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蕴见他今儿难得穿着浅色,一身白色长袍,少了几分威严感,现下又留给她一副收拾碗筷的背影,瞬间有了形容。
她道:“现在像寻常人家,顾家宠妻的夫郎。”
苏明樟背影一顿,干完活转身道:“寻不寻常的我无所谓,后半句我爱听就是了。”
两人吃饱喝足,苏明樟赖着不想走,但进江蕴屋子又怕顾知延生气,于是便和她搬来了躺椅放在院中树下,两人并排躺了下去。
人间四月,白日是很舒适的天气,但夜里还是凉爽太过,江蕴身上盖了一件薄披风。
苏明樟道:“阿蕴,我有种很奇怪的感觉。”
“什么感觉?”
苏明樟:“我分明都是一个万事能做主的人,但在这里,要顾着你外公的生气,不能进你屋子,不能接走你,只与你这样安安静静待着。”
江蕴听了,听懂了,又没听懂。
江蕴:“所以你想表达什么?觉得这样太过拘束,很不喜欢?”
苏明樟道:“恰恰相反,很喜欢。”
“为什么?”
江蕴此刻是真的没搞懂他,“只手遮天的人,被管住了,不能为所欲为了,反倒还觉得高兴?”
苏明樟道:“你这般总结下来,听着是很奇怪,但我真的很喜欢,这种被长辈管住的感觉,倒也实在是很好。”
他这样说,江蕴就有一点儿能理解了。
江蕴道:“你不是想被管,只是想被长辈管着?”
“也不对啊,”江蕴又道:“你是念着以前……你是想要被家人管着,被爱你之人管着?”
苏明樟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