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换身衣裳,我要穿男装,深色的。”
苏明樟是方才没想到这个事,这声傻,他接下了。
江蕴这身白衣裳,太过显眼,而且也不够方便,他去给江蕴拿了别的衣裳来。
江蕴弄散了简单的盘发,然后绑了个像男子一样的发髻,换了衣裳后,才戴好了铜钱。
苏明樟道:“届时蛮人若打过来,你往后躲,会有人将受伤的往后运,我也会专派人相护,凡事以自己为重。”
江蕴点头道:“我惜命得很,也只这不是玩笑事,定是句句都记住了。”
苏明樟又摸了摸她腰间的铜钱,“见一人死,和见百人千人死,是不一样的,若是到时候不舒服了,不必勉强。”
江蕴点头,“我心中有数。”
江蕴会尽力,但不会勉强,尽力是帮忙,若是太过勉强自己,最后反倒会给旁人造成负担,她心中清楚得很。
是日包括后面两日,江蕴除了帮伤员换药医治以外,没有太多事,她都尽可能早睡,这样若是半夜打起来,自己也会因为休息得早,而有更多精力。
营中人人都紧绷着,日夜不放松。
苏明樟说十日之内会战,但一晃就过去了五六日,这住在平地上的倒是没什么,只是后面住在半山腰的援军有了怨言。
他们与苏明樟还没什么相处,不像前头这些这样信服他,但是好在有王副将安抚,好歹是个正儿八经的武将,所以才没发作起来。
又过了三日,雪骤然变大。
大到几步之外就看不清的程度。
而那日,也是第九日了。
也是这一日,营帐扎在半山腰的援军们彻底爆发了,王副将实在是顶不住压力,跑来跟苏明樟说明情况。
苏明樟坐着,还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茶。
王副将都急得跳脚,“苏相,相爷!这总不能还没打起来,自己这窝里就乱了吧,您就半点儿也不放在心上?您那时候说,十日之内必战,这都第九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