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入了秋,天凉,即便是日头照下来也不会觉得乏热,反倒是金灿灿的撒一地好看的很。
江蕴坐在木凳上,满身药香,高处有分叉的树枝伸过来,树荫正好将江蕴覆盖了,随着风动,她肩头落下的斑驳光影也随之浮动,偶尔有几片落叶掉到药材里,江蕴又伸手把它们挑出来。
“外公,我觉着这日后医馆里的事,单我们定是忙不过来的,该再找些人来帮着。”
顾平也正有此想,他道:“师父,徒儿也是这样想,在临安时,师父手下徒弟多,可以把医馆打理的极好,师父不必太过操劳,现在看师父这样忙碌,徒儿心疼。”
顾知延道:“倒也不是很累。”
过去他在临安时,一直有心结,医者难自医,更何况是心病,但现在心病去了,又看到江蕴就坐在自己眼前,感觉直接年轻了二十岁。
跟孙女一起分拣药材为什么会累?小老头心里美滋滋。
他想了想,又道:“我是老咯,没那么多精力教徒弟了,我现在只把阿蕴教好就是了,你倒是可以开始收几个徒弟。”
顾知延说完,又问江蕴道:“阿蕴啊,你昨日去与苏相说了今儿住这,他没什么意见吧?”
不等江蕴回答,他又自顾自道:“看这医馆他都给打点的不错,想来对你还是很上心的,虽说过去名声有些…奇怪,但或许还是很善解人意的。”
他把善解人意这种词用在苏明樟身上,江蕴有些哑口无言。
她看着顾外公呵呵的模样,刚想开口说昨晚实情时,外头忽然有起了些喧闹声,紧接着,顾安不知探听到了什么消息,迈着小短腿飞快地跑来,因为太过着急,还险些跌个大跟头,还好顾平就在前面,把他正正好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