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蕴手指捏起书页的一角,摩挲了半晌也没翻过页去,两眼放空,想到自己六七岁时,仰头问江太傅道:“阿爹,听二妹妹说您上次给她带的城东的桂花糖糕好吃,明日散值可以给蕴儿也带一份吗?”
江太傅皱眉,“你向来乖巧,现在怎也开始向长辈提要求?那家铺子阿爹并不顺路,阿爹给你带些别的吧。”
“好。”
她十三岁时,问江太傅:“阿爹,我可以学琴吗?”
江太傅依旧是皱眉,“你学琴做甚?与你二妹妹去抢风头吗?你明知你嫡母与你二妹妹都不喜欢带着你出去,你还满脑子抢妹妹的风头?”
“女儿知错。”
……
江太傅永远在拒绝她,从小到大。
亲爹……亲爹还不如苏明樟。
苏明樟会对她点头,给她撑腰。
江蕴将两人做对比,原本有点低落,可不知怎的越想越歪,她总觉得苏明樟的行为若是放在当爹上,都比江太傅称职,然后突然鬼使神差侧头问了一句:“相爷,你愿意当我义父吗?”
“咳,咳咳……”
苏明樟没喝茶,还凭空被呛得咳嗽了两声,他不可置信地转头看向小椅上的人。
四目相对,一个无辜,一个怒极。
“是我幻听了,还是你在说鬼话?”
江蕴见他神情不对,马上翻出他前面自己的话,道:“相爷前面说我言语无状,无所顾忌,有话直说……甚好。”
苏明樟道:“拿我的话堵我?你怎么?想认爹?”他不等江蕴回答,挑眉道:“你要不要先叫一声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