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慕侧首看了他一眼,神色间依旧平和,对宁堔的话并不在意,只随意道:“大雪封路,不得已才在此处投宿,若官道畅通,我自是不会与你们在此久留。”
不等宁堔反驳他,顾慕又道:“也不是什么难事,我出发时身边跟着的人少,云烛去十里外看过,封了路的不过就那么一段。”
他言尽于此,不再看宁堔。
宁堔默了默,随后与顾慕道:“若我将那段路给清出来,你当真就会离开?”
顾慕对他淡淡‘嗯’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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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温这边回到院中换了身衣服,与叶一一道去了沈夫人那里,适才顾慕咳了好几声,她想着煮些姜汤给他喝,因着他近来夜间都没怎么休息,容温想问沈夫人这里有没有老参。
沈夫人与她笑道:“温姑娘问的真巧,前几日我弟弟给送书信时就给带了几株人参。”她说完,吩咐她的侍女:“去库房里取来。”
容温给了银子,本是要回到院中再炖上的,可沈夫人好客,拉着她的手一直闲话,还让她在她院里的小厨房里将参汤给炖上。
容温应下了,让叶一去看着。
半个时辰后,沈夫人拉着容温去了屋内,给她瞧她远嫁女儿的画像,还说瞧着容温就想起了她的女儿,刚说了没一会儿话,院中传来了孩童的哭声,沈夫人笑着与容温说:“我那小孙子可皮实,估计又被他娘给骂了。”
她们说着,走出了屋内,见一年轻妇人教训着一个三四岁大的孩童,年轻妇人与沈夫人道:“母亲,涵儿如今越发胡闹了,最近府上老鼠多,府中下人就在各个库房里都放了老鼠药,也不知他是如何偷偷进了库房,还从里面拿了包老鼠药出来,若不是下人发现的早,这会儿——”年轻妇人说着就要落泪。
沈夫人也吓了一跳,上前就抱住了男童。
只听男童边哭边说着:“我没有吃——”他哭了一会,又道:“那个姐姐帮我去摘冰凌的时候,我以为纸包里的粉粉是甜的,就踩在板凳上给她倒进汤蛊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