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温这会儿还有些缓不过来神。
顾慕——他到底在做什么?明明她今儿一早醒来心情不错, 在祖母那里和顾书瑶说了好些有意思的事, 还将假孕的事在祖母面前给瞒了过去。
一切都很正常。
她慢悠悠的从静安堂回到净音院, 听到花一说顾慕在,她就想着将适才吴院使与祖母说的话都告诉他。
问问他是如何交代吴院使的,让吴院使这般认真的去扯谎, 可她一走进来,甚至还没在他跟前坐下,他就直接对她说他是来让婚书作废的。
不等她从婚书作废的字眼里缓过神, 他就直接将婚书丢进炭盆里给烧了。
她这会儿一点都不想说话。
这件事太过突然,也太过出乎她的意料了。
她就坐在书案前,屋内静谧的落针可闻, 她安静的很, 顾慕站在那里也不催她,甚至比她还要安静。
窗外的雪一直在落, 轻飘飘的, 发不出任何声响, 一刻钟后,容温将脑袋从膝上抬起, 看了眼顾慕身前的炭盆, 随后又将目光落在顾慕身上, 低声问他:“为何这样做?”
顾慕嗓音平和的回她:“听书瑶说过,世间不能两情相悦的男女最终都会变成痴男怨女, ”他垂眸看着容温:“我虽未曾与你言语过,可我不是圣人,做不到与你在一处时不在意你的心意,若你对我无在意,难免不会成为一对怨偶。”
屋内安静了会儿,顾慕又道:“宁堔与我说,你想去临安,那里离你外祖家很近,又离得扬州不远,是个不错的去处,有安家在丹水州,不会让你受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