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慕抬手在鎏金丝床帐里侧垂落的棉团上扯下一片棉絮,指腹团成圆球状,给容温塞进了耳朵里,随后低声问她:“还听得到吗?”
容温低声回:“听不到了。”她因着是扯谎,垂下的眼睫颤动了下,既是拂金帐为了官家子弟寻求乐子与刺激做了这双房,那声音是隔不开的。
非常响。
她只是塞了棉球,还是能听得清楚,适才是赤裸裸的响声,这会儿反倒是变成绵密的旖旎话语,比之适才更让人心中羞赧。
可她不想被顾慕知道,就装作什么都听不见。
她想问顾慕为何床帐里侧会悬挂着这么多棉团,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虽然她不知道,可也能猜到些,这些棉团定也是那些官家子弟寻求乐子的一种吧。
她与顾慕之间太过安静,以至于紫金纱帐后传来的声音越发刺耳,顾慕的指腹在给她塞完棉球后,就一直落在她的耳廓处,似羽毛般在她耳边轻抚。
容温对他道:“痒。”她抬眸看着他,嫣红的唇瓣抿了又抿,也只说出这一个字来,她看到,就算隔壁传来旖旎的话语声,顾慕的神色依旧明朗,甚至不如在他的书房时,看向她的时候眼眸中染着情欲。
容温放松了些心神,在心中暗道:原来他的心志坚毅到可以克制任何冲动,就连身体上的欲望也能被他压制。
她心里不过是刚刚冒出这样一个念头,顾慕就俯身在她唇瓣上轻啄了下,如蜻蜓点水一般,他嗓音微哑,低声道:“心越空,越易被扰,做些事情才能听而不闻。”
“嗯?”容温轻疑,顾慕薄润的唇便又朝她吻了过来,在她嫣红唇瓣上吻了片刻,嗓音微沉提醒她:“要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