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示弱,实则是以退为进的反抗。
顾慕不由得想起了宣州城外的那个雪夜,漫天飞雪,她身上连件披风都没有,被他手下的暗卫带着跪在他面前。
他那时未去看她,想来,那般寒冷的深夜,她身上一定很冷,抬起扯他衣角的手应是颤抖的,就连口中的那句‘公子,救我。’也是牙关打着颤,唇色青紫。
他只知面前跪着的是与平江王世子一同进京的女子,就算心中起了或许她是被平江王世子掳来的念头,也未去动恻隐之心,他有意放平江王世子一命,那个女子本也不该活。
顾慕不得不承认,那时他不知是她,心境可以如无波的湖水一般沉静,而此时再去想起,他的心里却是刺痛了一下。
他的目光又落在手札上,勾了勾唇,低声轻语:“这般不好惹,谁都欺负不得。”
——
顾慕的中书令府与恒远候府隔了三条街道,两刻钟后,净思又回到书房,颇有些灰头土脸,对他家公子回禀道:“公子,表姑娘——说她身子不适,不便来府中。”
顾慕嗓音淡淡的:“知道了。”
净思来到院中,长长的吁了口气,这些日子他也是云里雾里的,当初在侯府梅林,不是表姑娘意图勾引他家公子吗?
怎么这些日子他瞧下来,倒是他家公子这欲遁入空门的人突然对女子起了兴致?而且,表姑娘好似在生公子的气,很不喜公子。
净思‘唉’了声,他家公子就是他的命,可,表姑娘给他买过糖葫芦,甜滋滋的,若表姑娘能与他家公子成一对,那表姑娘就是他的大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