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缓缓降临,谢府中却是一团忙乱。
谢知行在衙门里头忙了一整天,却还是连补服都顾不上换,急着寻家丁去找谢安朔的下落:“再去寻。”
未几,回家报信的下人姗姗来迟:“老爷,公子黄昏就出了京。”
“公子午后去起了香淞山的那座坟,里头……里头是空的……兰序小姐当年没死,是叫人牙子卖到香海去了。”
谢知行眉头一皱,一巴掌沉沉落在桌上,作势便要大步流星地往外头去:“胡闹,这么大的事,他怎么敢自作主张?”
“来人,给我到香海去,绑也要把他绑回来,给我找粗荆条来,狠狠地抽他。”
谢云笈连忙牵住父亲的袖子:“父亲息怒。”
“若是兰序妹妹尚在人世,父亲难道不想找到兰序妹妹吗?”
谢知行一僵,生生顿在原地,眼中不由得失神。
“是我这做父亲的对不住兰序,可造化弄人,你入谢家十余载,外人都当你是我谢知行的女儿,你方能平平安安长到今天。望凝不与家中商议便贸然去找,怎能不惹人怀疑?”
谢云笈闻声劝道:“父亲,我本是该随着贺家一同湮灭的罪臣女,是得了您和母亲的庇护,又侥幸占了兰序妹妹的身份才有今日。”
“这天佑之幸已是常人求不得的福气,母亲为着兰序妹妹卧病多年,若是因着我再令兰序妹妹流离失所,使母亲受痛苦折磨,云笈无地自容,情愿自去。”